家庭的同意
未如SidneyHerbert的猜測,南丁格爾的父母並沒有猶疑於女兒的方向。南丁格爾的叔伯,Mr.Samuel Smith(是AuntMei的丈夫),在擔任義工的事上已幫助南丁格爾女士打勝仗,移除了南丁格爾先生和太太的部分疑慮,而當政府的邀請與請求來臨時,他們所剩下的不情願情緒則是完全消失了。
南丁格爾的姐姐法蘭西斯在10月18日寫給朋友的信:「親愛的朋友,政府已經邀請佛羅倫斯前往Scutari的醫院幫忙,我相信你會感到這是一份偉大又高尚的工作,並且具有崇高的責任,我承認他們所說的一切,除了佛羅倫斯以外,沒有一個人有足夠的知識和熱誠來使這一切行動成功。」
一兩天之後,法蘭西斯又寫給同一位朋友:「在這次事情之前,對於她投入位於HarleyStreet的醫院,我並不覺得是對的,因為家中似乎有許多事需要她一起來完成。但現在,毫無疑問地,她適合這項工作,而且除她以外沒有人適合,我必須說,所有的事情均朝向這個方向,並且均在預備她做這件事,一切都太顯著了,以至於沒有人可以反駁,她是為這個時刻所預備的。她之前所有的生命均未浪費,她所有的經驗、這幾年所累積的經歷、她在Kaiserswerth的學習、她對羅馬天主教工作的同理心、她在旅行中所見所聞、對醫院問題的探索、對不同階程人士的認識和了解等,這些都非常引人入勝,令人非常好奇─她竟有如此多的時間來深入其境。」
是的,也許這些放置在佛羅倫斯生命中的艱難,極可能是預備她,面對日後重責大任時所需的意志力和決心。
遠征的安排與派令
南丁格爾在星期一便與Mr.Herbert見面,當時為10月16日,兩人敲定一切事情,Mr.Herbert及HarleyStreet醫院的委員會眾女士馬上批准南丁格爾對新職務的履行。她的忠誠朋友Bracebridges夫婦也同意陪伴她啟程,Mr.Herbert向南丁格爾保證真誠的支持,沒有事先諮詢,Mr.Herbert坦誠向南丁格爾表達他的信實。TheDukeofNewcastle與南丁格爾間稍有交情,其他內閣的人員也同意他們同仁的提議,並且三天後,南丁格爾收到官方的委派書及命令。
戰時秘書長寫給南丁格爾的信
1854年10月19日:「女士─政府同意接受女性護理人員在英國位於土耳其的軍醫院服務,當妳到達那裡時,請立即與位於Scutari醫院的軍醫醫療長聯繫與溝通,在他們的命令和指揮下完成妳被指派的職責與任務。
護理人力和工作分配的事全由妳負責,當然這也須獲得醫療長的批准和同意,但是有關護理人員的遴選,則全由妳、醫療工兵部門,及軍中總務官長共同管理,而被遴選出的人員,則必須獲得總院中總務官長,或主要醫療官長核發證明,若沒有這份證明則不准進入醫院照護病人。但是當護理人員因疾病而必須停止工作,或因不當的行為過錯而必須開除時,這一切的權柄全都在於妳,並且將她們遣送回家的費用,只要你認為應由政府支付,政府便會支付這些費用。
在今日就會有公文郵寄出,以便安排一兩間房子作為妳們的住處,但若是認為士兵的營房可方便使用的話,也可安排居住在軍營內。另外會有命令給Lord Stratford de Redcliffe,指示他提供你在君士坦丁堡所需的一切設備和協助,此外位於Scutari地區醫院的主要醫療官長Dr. Menzies也會收到命令,他將會在他的職權內給妳所有的幫助和支持,以便妳能履行妳那辛苦的職責。所有與妳一同前往的護理人員,及跟隨陪伴妳的其他人員,這一切旅程費用全由政府支付,當然其他相關的房屋租金和雜支等,政府亦會全額負擔,並且我也將各有關人員的支薪比例的決定權交給妳,根據妳的明智謹慎判斷,來決定各個人員應可得多少薪資。
在這同時,Sir John Kirkland,他是一位軍官,已收到命令支付一千元英鎊,來獎賞妳所提的眾多計畫草案,這些錢是補貼計畫擬定過程中的一些費用,這筆錢會由在Scutari地區之軍隊的帳戶來支付給妳。有關妳目前的費用和薪資,妳將可透過醫療官長向醫院的軍方帳戶申請,他們會供應所需要的經費。根據過去目睹妳殷勤工作的成效,我非常有信心相信妳將會令那些受妳管轄的人,完全臣服在軍方嚴格的紀律下,並獲得他們對妳的敬重,在每個軍事單位中,這兩項成果是必然不可缺的。
此外,我也倚賴妳的智慧和謹慎的心來防備一切可能的不法意圖,那些雀屏中選的人員,是因能力的適任,和沒有任何宗教狂熱企圖而出綫,他們不可利用在醫院中的職位來破壞或干擾不同教派之病人的信仰意見,如有類似情形發生,則必須加以阻止,必要時應處以重罰,避免重覆發生。
親愛的女士,願我有此榮幸成為妳最順服的僕人。
在這封信中所承諾的所有派令,均同時送達軍隊指揮官和醫療長,為使南丁格爾更順利地作事,某些派令同時也附上私人的信件,送達一些官員的手中。有一封信便在10月19日送達駐紮戰地Purveyor的將軍,信中提到:「Mr.SidneyHerbert誠心地相信你會竭力協助南丁格爾女士,當她自願投入如此艱辛的任務時,一切的成功均有賴各方的配合與協助,一定不可令那些為他們的國家受盡煎熬之偉大男性無法享有最好的照護。」
同樣地,SirCharlesTrevelyan,財政部的助理秘書長,將聯合勤務官們比喻為軍隊的銀行管理者與僕人,他告訴南丁格爾女士:「軍事資深官員都必需是第一優先盡最大能力來支持南丁格爾女士,此外他們都要下令所屬的各單位人員全部上行下效比照辦理。」如果沒有這些由國內所來的支持和幫助,南丁格爾女士所會面對的困難是可想而知的。
除了官方的協助外,許多私人的支持亦接踵而來。南丁格爾女士的一位老朋友,Mr.HenryReeve,甚至要求GreatDelane監督Mr.Macdonald,引導Mr.Macdonald完全與南丁格爾女士合作,Mr.Macdonald在當時被委派管理TimeFund(時報週刊基金會),而他的為人誠如Mr.HenryReeve所見證的,與南丁格爾女士真有共同的特點─〝極其的聰明並具有行動力〞。
招募護理人員
在收到官方派令後的兩天,也就是與Mr.Her-bert見面後的五天,南丁格爾女士於10月21日和她的護士團啟程離開倫敦。從10月12日到21日的十天之間,南丁格爾女士承擔了許多的工作量,工作量大到她只能將一些細節委派他人處理。整個護理人員招募工作的總部設在Mr.Herbert位於BelgraveSquare的房子,由MissMaryStanely及Mrs.Bracebridge面談應徵者。南丁格爾女士已預測到難以尋覓到合適的女性,加上監督工作的困難,整個護士團的人員可能只有二十人,但Mr.Herbert認為既為一個新的任務,在第一次時應有較龐大的人數,南丁格爾女士同意Mr.Herbert的意見,最後人數定在40人,但報名人數似乎並不踴躍,MissStanley寫著以下的心得:「我們在這裡坐了一整天,我希望那些在將來會抱怨我們所選擇之婦女群的人們,他們最好來看看我們已盡力作最好的選擇了,整個倫敦已被翻過,我們已在所有可能的地方派人宣導並鼓吹,一發現合宜的人,便鼓勵她們前來⋯我們感到很不合宜,我們竟在這樣的房子裡等婦女們前來,僅有一位女士表達了前往東部戰場是因美善的動機。對大部份而言,錢是惟一的誘因。」最終,招募到38位護士。
在Mr.Herbert給南丁格爾女士的信中,信的結尾處表達了依靠南丁格爾女士的警覺性,來預防所謂的宗教干擾。關於這一點,南丁格爾女士與Mr.Her-bert面對面的討論,因為她預見未來所謂的宗教干擾,會阻礙她的工作。對南丁格爾女士個人而言,她所關心的是獲得最好的護理人員,而這些護理人員會來自不同的教會和宗派;結果很令南丁格爾女士失望,因為當他們向兩個組織請求提供護理人員時,面臨了一些個別的要求與特殊的組織權威,St.John’s House是一家傾向牛津運動的機構,它主張英國國教應歸向天主教,反對新教經義,另一個是新基督教護士組織。所有回來的答案均是我們所提供的護理人員只接受我們自己委員會的管理,他們拒絕了政府委派南丁格爾女士管理護理人員的請求。St. John’s House的主管當局更提議需有他們自己的管理人員與護士們同行,作為她們的監護人。這些回應很快地令人想像,南丁格爾女士很難執行她的工作,並且也顯明外界的人們是多麼地不了解軍方醫院的紀律和管理。Mr.Sidney、軍隊的主任牧師、與南丁格爾女士一起面對St. John’s House的委員會,最後南丁格爾女士的獨一管理權獲得同意,並且St.John’s House也不會派人隨隊而行。當時在St.John’s House的女修道院院長是MissMaryJones,她一生成為南丁格爾女士最寶貴和最支持她的朋友之一。在另一方面,新基督教護士組織並不放下他們單一的管理權威;因此,不會有任何護士由這個組織被差派出去。「我們只是被激怒」LadyVerney寫下以下的感言:「因為佛羅倫絲親切地渴望所有不同意見者能同工在一起,她急於證明即使我們之間不同,但仍然可因對神和對人的愛而共同工作。」
護士團隊的組成
最後,這個護士團的組成為:10個羅馬天主教的修女、8個英國國教的修女、6個St.John’s House的修女、及14個由各英格蘭醫院而來的護士。許多人猜測伴隨南丁格爾女士的護士們應是出身高貴的淑女,在這群護士中只有幾個是如此,其餘全非出身高貴。在啟程出發的前一晚,Mr.Herbert在他自己家中的餐廳向這些護理人員演說。他告訴她們如果有人想離開,現在正是時候,他並告知這群人一切要完全服從南丁格爾女士的領導;其中有人寫著以下的話:「我們所有的人都被激奮,都因著他動人話語,以及如日光閃耀的臉龐,與仁慈又憐憫的心腸。」只是很可惜,Mr.Herbert這番動人的演說並未在每個人心中留下永久的影響力,日後發生的事與他的期望不逕相同。
混亂中的寧靜
「不要回答這件事」一位部長寫信給南丁格爾女士「因為確信妳手中現在所掌握的超過一位國務卿所擁有的。」但是令這些人所佩服的是她那出人意外的冷靜;10月17日,LadyCanning寫給LadyStu-ard de Rothesay的信中表示「沒有人比她更適合作這件工作。」「她有冷靜的頭腦和技巧,是如此地有智慧和穩重,即使現在有成堆的事在她手中,有眾多的志工人員受她管理,她依舊是從容不迫、有條不紊。」她只有一個憂慮,因為她心愛的寵物貓頭鷹死了;在她啟程出發前,家人前來安伯利公園看她,於匆忙中忘了餵食貓頭鷹。這件事很令南丁格爾女士自責,她的姊姊說到:「在那個愉快的星期中,惟獨這件事令她流下傷心的眼淚。」「當我們將那小身體放在她手中時,佛羅倫絲說著“可憐的小鳥,我是多麼地愛你啊”。」除了這件事以外,”,對於其他的事,誠如她的姊姊所說:「在這似火急般的時刻,她是那麼地沈靜與泰然自若」,10月19日她的姊姊寫著:「即若要與那麼多單位和人們接觸,如:Waroffice、軍醫委員會、在倫敦的護士、以及她自己工作單位和委員會等等,但她仍悠然如要外出散步一般。」南丁格爾女士的安靜實源自內心的興奮,她「持守那安靜的法則,並看見她先前所預測的事」,這種特質似乎是由另一雙全能的手所雕鑿出的「在混亂中她安靜」,因為在安息時她便沈思。
離別前的信件
在南丁格爾女士逝世時,有幾封信自她的黑色小筆記本中找到,這些信中有些是在前往東部戰場前收到的。其餘的信可能是在過世前所收到最後的信;但也可能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而被珍藏在小筆記本內。其中一封信充滿了母親的愛:「星期一早上,上帝快速差派妳前往那充滿憐憫的任務,我惟一親愛的孩子。我知道祂將幫助妳,因祂已給妳如此可愛的朋友們,在妳困難的時刻,他們總會在妳的身旁,過去許多日子中,每當我感到妳似乎需要力量來勝過失敗時,這群朋友總是即時出現,並在最需要的時刻,帶給妳許多的憐憫。他們是如此的智慧和美好,他們對妳的幫助是無人能比的。他們會寫信給我們,並在所有方面來協助妳,對我們而言,他們本身就是最誠摯的祝福,我並不要求妳為自己的緣故善待自己,但是為了這些真心愛妳的人,妳要善待自己-Ever Thine」。另一封信則是提醒南丁格爾女士有關神的愛:
上帝將保護妳。願妳的敬拜、妳的力量與安慰之源、妳所愛所羨慕的樣式,均都令我們的主、神聖的神,祂的心滿足。因著主的緣故,妳享有所有的美好。
第三封信來自一位朋友,對於這位朋友,南丁格爾女士曾拒絕與他共享生命時光,但是他那同理與同感心仍令她感到珍惜:
「我親愛的朋友」這封信寫於10月18日,「我聽說妳即將到東部去,對於妳即將作的事,我感到很快樂,我希望妳能由這件事上獲得妳個人的滿足。我無法忘記以前妳是如何到過東部一次,而現在我是安靜地為妳即將要展開的工作寫信給妳。我了解當時妳無法對我有所承諾,是因妳已承諾於一個更遠大的目標,親愛的朋友,無論妳往何處去,願神祝福妳。」